林緩緩

林緩緩

Alex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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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堂上贖罪也傳家
問兄長你在哪
萬縷千絲不見一片雪花
她願罰 也帶刀尋他
落葉旋 止水笑人傻
是古城百年猶綠芽
無視人間天下
燃一柱清煙就來破真假
風毋拉 舞一曲紅花
刀不乏 殷紅走馬

遙看白裙黑瀑緩緩答
也生也死蟬翼如夏
人心間情難拿
令 紅塵一挽風雅

等君挽一絲雨下 挽一朵霜花
一展衣裙破霧問水何謂是家
無算朗朗秋夏 春冬踏踏
雙刀畫唯有這林家

看君身姿颯颯 滄海桑田融化
金縷玉衣都不及她縷縷芳華
贖罪出鞘披紗 雙木林家
攔不住她一心門下

緩緩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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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集數

天秤男─公平

天秤男─公平

🄴 林緩緩

世間最普遍的公平─就是不公平。   這一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真是個好天氣。但就是一個這麼晴朗的好天氣,卻烏雲密布,悶雷陣陣。   此時的法院外已經被各家新聞媒體擠得水洩不通,頂上的艷陽無法驅走他們心中對於血腥的執著、對頭條新聞的癡迷。約莫接近中午時分,一位白皙迷人一身正裝的大男孩輕快地步出法院,隨身的還有四、五名的黑衣保鑣。   當他一見到眼前陣仗時,一時間有些慌張,本能地想落荒而逃,但念頭才剛想起,邁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他想起父親以他一個月一百萬的零用錢當威脅,命令他無論如何都要在鏡頭前演好這齣戲!   這名紈褲子弟背對媒體,翻了好幾回白眼後,正了正衣裝深吸一口氣,隨即轉身邁向往眼前的鏡頭砲管陣仗。   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對面媒體,演演戲嘛,說幾句言不由衷的話之後,就能繼續紙醉金迷,何樂而不為呢?   「是不是你的父親買通關係,你才能無罪?」、「罪證確鑿,你還能脫罪,良心過得去嗎?」、「人命在你的眼中是不是如此低賤?」、「是不是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一雙拳頭在公子哥袖口中緊緊攥牢,他恨不得一人一拳,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老大!   深吸了幾口大氣後,他不要臉且自信地說道:「我相信,司法一定會還我清白,至於遭逢意外的家庭,我們一定會給予無條件的協助。」   協助?怎麼不說是封口費呢?   五名壯漢連忙將媒體支開,掩護著那一身罄竹難書,快速乘坐上法院前的一輛勞斯萊斯。   在媒體喧鬧的身影後,一雙疲倦愧疚的雙眼緊緊盯著罪魁禍首,恣意地逍遙法外。她的衣角突然被輕輕拉動,隨即聽見愛女的疑問:「媽咪,他有罪嗎?」   女法官看著女兒的純真眼神,又看向眼前的惡貫滿盈,她不明白─人最初來到人間時,不都是純潔善良的嗎?   這個世界……怎麼了?   「有罪,但審判他的法官,另有他人。」   女法官從口袋中拿出一紙條,輕聲呢喃著後半句內容:「判他無罪,他的罪,我來審。」   ※   「幹!真是一群狗!要不是我的新聞,你們哪裡來的錢!」惡少一上車後當即鬆開脖子上高級的絲襯束縛,拿起後座準備好的礦泉水猛灌,又猛力地踹著前方座椅發洩怒氣。   「少爺,先去哪裡?」一聲低沉渾厚的嗓音,正想讓身後的怒火平息。   「你他媽第一天上班是不是!」   「回少爺,我真的是第一天上班。」   面對如此突兀的回答,一向目中無人的他一時間也無從下手挑剔,只能稍後再想想平日裡如何虐待下屬的方式,他擺了擺手滿是厭煩,說道:「先去……吃飯,他媽的看守所裡那些食物,真不是人吃的東西!」   不知是勞斯萊斯的冷氣太舒適,還有這幾天來的身心俱疲,這位十惡不赦的大男孩上車不久後就跌入深沉的夢鄉之中。駕車司機冷眼瞥了後照鏡一眼,他留著一臉絡腮鬍,冷冽的湛藍雙眼映出那一身可笑的玩世不恭。   陸謙一面駕車一面緩緩說道:「好好睡一覺吧,孩子。等你醒來後就是真正的人間煉獄了。」   ※   這世間就是充滿的不公平,不論你富裕還是貧窮,都是不公平。   不知過了多久,大男孩慢慢睜開雙眼,但他卻身在一片漆黑之中,耳邊還傳來潺潺流水聲,但雙瞳適應片刻後他瞧見一名老人正在水槽前,雙手似乎正在搓洗著什麼東西。   當想起身之際,腹部卻襲來一陣劇痛,差點讓他失去意識。舒緩了一會兒後,定眼再看,險些直接暈過去,他的腹部上赫然出現一道數十公分長的傷痕。此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朝他緩慢靠近,在微弱的光線下,勉強看出眼前之人留著花白的鬍子,雙眼中波瀾不驚,彷彿塵世間已經沒有能撼動他的事物。   他看見老人的雙手似乎正捧著什麼東西,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顆腎臟!   結合自己身上的傷痕和眼前的器官,罪孽滔天的他已經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他被摘除了一顆腎臟。   「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年輕人,依舊不改死到臨頭的血氣方剛。   「你是誰……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李明棠推了推眼鏡,滿是不在乎。   「我……是四方集團總裁的獨生子!」大男孩的眼中布滿血絲,一字一句都帶著咬牙切齒。   李明棠將手中的腎臟當作玩物,一邊踱步一邊上下拋接著,說道:「你是說今天股價大跌被多家銀行撤資,已經蒸發超過一半市值的四方集團嗎?」   「你騙我……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這一聲怒吼讓腹部的傷口裂出分寸,汩汩鮮血又開始流出蔓延。   「你自個兒看看。」電視螢幕瞬間點亮的漆黑空間,也同時掐滅了他最後的氣焰。   「這……怎麼可能?我們家怎麼可能會倒?」   老李拇指一按,四周又重新回到黑暗,他知道此刻正是人心中的恐懼發酵之際,片刻後,問道:「你聽過……斐東湘這個名字嗎?」   那孱弱的身子猛然一驚,藉此反應,李明棠已經了然於心,繼續說道:「看來你聽過,那就好辦多了。」   「什麼意思……?是他幹的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就算在鼎盛時期,能動他分毫嗎?」李明棠的眼前,無聲應答,繼續說道:「孩子,我告訴你一句話,這句話你也常用│『所謂公平,就是不公平。』你從小到大為所欲為,但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為所欲為。」   只消他一句話,便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老李拍了拍毫無承擔之力的肩膀,輕聲說道:「你放心,對於你這種垃圾,他一定會趕盡殺絕的。對你而言,人命是價格;對他來說,人命是顏料。」 ※ 小額贊助支持本節目: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 留言告訴我你對這一集的想法: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comments 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

天秤女─秤量

天秤女─秤量

🄴 林緩緩

一雙蒼白的腳掌在高聳的頂樓矮牆上行走,打直的手臂時不時地左右搖擺,宛如劃開厚厚雲層的機翼,只為了維持那隨即有可能失去平衡的身軀。   紅塵萬丈,卻護不住一人,不如一朝殞落。   生與死、愛與恨、黑與白、正與邪、善與惡、輕與重、深與淺、清與濁、水與火、冷與熱,以上所述皆是二元理論。這個世界要的絕對不是任何一方的強大,而是平衡。   唯有維持平衡,世間萬物才能生生不息地永續運轉,我們就存在於一個封閉的環當中,此消彼長卻從未停止。   任何失去平衡的事物,終將迎來毀滅。   ※   一雙疲憊的雙眼在黑暗中猛然睜開,滿頭大汗的寡婦從方才的夢境中驚醒,她的處境與夢境─多麼相似啊。   她顫抖地拿起床邊的全家福照片,一家三口多美滿啊。但如今丈夫突然意外離世,唯一的女兒也身陷險境,再心如鋼鐵的人也承受不住這般煎熬。她無人能述說一二,只有在黑夜中的瑩瑩淚珠能紓解方寸。   無眠深夜,終有破曉,日出晨曦,心如刀絞。   雖然年過四旬,但她依舊每日精神奕奕地,在工作崗位上竭盡所能。她─是國內少數的女法官之一。   經由她手的案件,力求實證、謹慎再三、左右衡量,即便如此努力,在當今的社會中依然有辱罵的聲音。有時候她也會陷入迷惘,到底是要順應民情?還是要堅守法律標準?   這個問題,可能永遠無解吧,就像那看似簡單卻又極其複雜的人心一樣。   但今日,她毫無選擇的機會。   被告方是一名財閥惡少,酒駕撞死無辜路人,絲毫沒有悔意。看著那雙毫無王法的眼睛,似乎能解讀出一句話:在他們的眼中,人命只是籌碼,只要有錢都能買得到!   查閱卷宗與所有證據之後,即便罪證確鑿,她手中的法官錘卻只能敲響─無罪釋放。   原因無他,在開庭審理的前一日,她還在就讀幼兒園的女兒,無故失蹤。在遍尋無果憂心如焚之際,她的手機收到一張照片,愛女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兒活潑可愛,在一片黃色的太陽花花海中綻放微笑。   可女兒的手中赫然舉著一個小紙板,紙板上只寫著兩個字:無罪。   這一刻的她已然明白,此次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名罪犯,是一棟無法撼動的摩天大樓。只消剝落些許磁磚碎片,便能影響數萬人的生計,她雖然身負法官之名,但僅僅一人能有多大作為?   ※   上午時分,開庭前一個小時。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進法院,此時方向盤上的雙手依然顫抖不止,她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無從選擇。   為求正義,割捨愛女;親情無選,草菅人命。   怎麼選都是錯,卻也怎麼選都是對。   眼前的象徵公平正義的法院,這一刻卻像極了人間煉獄。   在她步入法院的前一刻,身後一聲呼喚,讓心頭弓弦頃刻一鬆,破空而出。   「媽咪!」她的愛女朝著她又哭又笑地跑來。   那瞬間她的眼前泛起一陣水霧,模糊了女兒的身影,母女相擁,熱淚不已。機動片刻後她當即檢查女兒有無受傷,但尋遍全身也無一處傷痕,說明歹徒確實無意殺人,但愛女又是如何獲救?   疑惑之際,她看見女兒手上正握著一支鉛筆,一隻未削過的卡通鉛筆,上頭還有樣貌可愛的花紋,像是小女孩用的鉛筆。   「這支鉛筆……是誰給妳的?」   「那個叔叔!」女兒立即轉身,手指向法院前一輛正緩緩駛離的藍色小貨車。   女兒接著說道:「那個叔叔說要把這個給媽咪!」   她看著女兒掌心中折起的字條,頓時間心中有驚,深怕又是一次折磨。女法官緩緩展信,信中寫道:正義僅僅只是天秤上的砝碼,唯有相對量的惡,才能秤出其重量。   正義有多重,邪惡就會有多重。   小額贊助支持本節目: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 留言告訴我你對這一集的想法: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comments 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

黃道十二宮-天秤座

黃道十二宮-天秤座

🄴 林緩緩

西元曆:9月23日~10月23日。 星座:天秤座。 天秤座是希臘神話中,正義女神阿斯特莉亞為人類審判時所用的天平。女神一隻手持天平、另一手掌握著斬除邪惡的劍。為求結果公正公允,雙眼一直用布矇著。   在十分久遠的時代中,眾神與人類都是和平共處在大地上,神雖擁有無限的壽命,但人類卻是生死注定。   於是感到寂寞的神開始不停創造人類,但當時的人們喜好爭鬥,搞得世界生靈塗炭,眾神對人類感到十分失望,最後離開人間回到了天上。   只有正義女神阿斯特莉亞捨不得人類,在眾神離去之際,祂仍然留在人間教人為善。但即使女神費盡心思勸人向善,人類的靈性仍繼續墮落,最終引發戰爭。   最後阿斯特莉亞也無能為力,在回到神界之時,祂將審判人類的天平高掛於星空之中。   ※   雖然已經不像年少時那般銳利,但李明棠的雙眼依舊燃著明亮火光,未曾熄滅。   那雙看盡無窮生死的鬼火正瀏覽人體中成對的器官─觀察對象一定要是活的! 當他閱覽到腹腔時,手中的放大鏡卻停下了,李明棠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一雙腎臟,說道:「這腎臟真像啊……真像是一架天平。」   小額贊助支持本節目: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 留言告訴我你對這一集的想法: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comments 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

處女男-蔡思瀚

處女男-蔡思瀚

🄴 林緩緩

那身白袍立於巨幅落地窗前,明亮雙眼透過潔淨的鏡片,瀏覽著南成醫學院中的莘莘學子。一年當中他最是期待夏天的開學,看著眾多渴望成功的明日白袍,走進南成,也走進他的計畫當中。   但今日,那雙慧眼,沉如死水。   窗淨几明的辦公室裡整齊乾淨,地板更是光可鑑人,房中的每一樣物品就像是手術刀具一樣,分門別類、有條有理。蔡思瀚能記住這個房間中的每一樣物品,包含其擺放的位置與角度,都是一清二楚,如此一來他就能知道─是否有人嫌命太長了。   叩叩叩!一陣毫無禮節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蔡思瀚微微一笑,沒有動怒。整個南成也只有這麼一個人能讓他如此包容,他的最佳助手、南成的未來之星─陳明凡。   一身白袍逕自入門,他擅自拿起桌上的X光片就著窗外陽光看了數秒,那本屬於肺臟的陰影部分少了一大塊,陳明凡感嘆道:「這個人最多再撐兩年。」   蔡思瀚依舊看著窗外,思緒層層,但還是聽清楚了每一個字,應道:「是啊,如果沒有合適的,最多兩年。」   「如何?」陳明凡將X光片放回原處,朝著窗前背影問道:「想救嗎?」   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不分性別、不分老幼、不分國籍、不分種族,但凡眼前是個需要被救治的人,就無需猶豫。   醫生救人還能分想不想?別人不行,但他們……可以!   別再去聽信人生而平等的鬼話連篇,每個人都想要富貴、每個人都不願貧窮,這就是最大的平等!   每一條命都有其重量及價值,如何秤出?   很簡單,用人性。   「這個世界上……」蔡主任對著窗外呢喃了起來,身後的學弟冷不防地替他接了下去。「有很多該死的人沒死,該活的人卻活不了。」   陳明凡走到蔡思瀚的身旁,一同往窗下看去,那是一位剛步出醫院的女子,樣貌憔悴,步履闌珊。   此時,他們心意已決。   落地玻璃上正透著兩張臉龐,一臉聰慧、一臉邪魅,但他們都是彼此最信任的夥伴。   ※   月光慘白,秋夜微瑟,佳人憔悴,白袍輕歌。   門把轉動的當下,那一瞬間她真的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但當她看清楚來者何人,卻又滿是疑惑。   「蔡醫生?怎麼會是你?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女子臉上盡是鮮血,但不是她的血。   跟著主治醫生進來的是一位西裝男子,相貌眉清目秀,唯一怪異之處就是脖子上勒得緊緊的領帶。他順手將門帶上,示意不願屋內之事張揚。   蔡思瀚沒有理會女子的提問,逕自走向滿地鮮血的兇殺現場,先是看了看心臟被戳爛的女人─雙眉微皺。接著轉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的脖子上緊緊纏繞著一條血淋淋的小腸,看樣子也是宣告不治。   「還好,你沒把能用的戳爛。」   「什麼?蔡醫生你在說什麼?」語畢後,她先是垂頭沉默數秒,披頭散髮地看不清面容,隨即一陣苦笑緩緩揚起,兩行清淚伴著月光在蒼白的臉頰上,繫成了兩串晶瑩珍珠。   「想活下去嗎?」女子光著腳丫,踏著滿地鮮血來回踱步,看似充耳不聞。蔡思瀚見狀,再問道:「想跟你的孩子,一起活下去嗎?」   「我……」她的雙腳止步原地,咬唇忍淚不敢出聲,顫抖的雙肩已然向眼前的兩位男子,傾訴心聲。「我想、我想活下去,怎、怎麼活……?」   南成心臟外科主任揚手一指,指向脖子上纏繞著殷紅白綾的男屍,說道:「他的心臟,能用。妳,願不願意?」   女子恍神片刻,那鮮血淋漓的雙手拿起桌上手機,開始翻閱著「母子親情」、「十年養育」,從嗷嗷待哺到萌萌幼學。顫抖手指上的血汙染紅了一張又一張照片,眼前的朦朧水霧中出現了一張圓潤胖臉蛋,正一邊吃著披薩一邊等著她。   那身倩影跌坐在地,難以言喻的她只能微微點頭。蔡醫生見狀淺淺一笑,說道:「明凡,開始吧!」   「沒問題!」   兩位年輕白袍迅速脫下西裝,挽起袖口便是手術燈亮。女子看著他們手中白光不停閃爍,兩人默契配合,堪稱完美。不一會兒,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只透明小盒,盒裡閃動著幽幽藍光,一顆跳動緩慢的心臟正在其中。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兩位青年才俊互視一眼對方臉上的血汙,一同微笑齊聲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該死的人沒死,該活的人卻活不了─我們只是想反駁這句話而已。」   「那他們……該怎麼辦?」稍稍回復理智的她指著兩具屍體,眼中盡是擔憂。   陳明凡搶先說道:「放心,物盡其用,一直都是我們的精神理念。既然無法入土為安,那就讓人大快朵頤吧!」   蔡思瀚看著狂妄放肆的學弟,沒有規勸只有淺笑。 ※ 小額贊助支持本節目: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 留言告訴我你對這一集的想法: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comments 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

處女女-殷紅白綾

處女女-殷紅白綾

🄴 林緩緩

一點橘紅燃起,一縷輕煙隨風散去,窗外皎潔的月光,映著她的蒼白臉龐。   回眸一看,慘笑悽悽。   ※   「醫生,你剛剛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次?」那雙瞳孔中透出的除了是驚恐,還有自欺欺人。   蔡思瀚低頭片刻,身為醫生的專業告訴他:就算真相再殘忍,也必須告訴病患,因為他們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病症。   「妳的心臟,最多再撐兩年。」   「可是我的孩子還很小……他不能沒有媽媽。」   那身白袍嘆了口氣,但不是面對病人的厭煩,他和陳明凡一樣對生命有著另類的解釋:世界上有很多該死的人沒死,更多該活的人卻活不了。   「小姐,換一顆心臟並不難,難的是─找到一顆能與妳相容的心臟。」   「相容……相容……」她呢喃了片刻便起身離開。   ※   平日裡她總是天色見黑才從公司離開,固執與倔強他人給予自己的標籤,但她會如此替換這兩個單詞:堅韌與決心。   這一天夕陽還未全然落下,昏暗的房間中一名在職場中出色的女性,已然哭倒在被窩當中,壟罩她的恐懼並不是生死離別,而是心願未了。突然間她聽見了客廳的開門聲響,心想應該是丈夫回家了,得趕緊擦乾眼淚,繼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想卻又是一次心碎……   「小安過得很好啊,上次月考還上台領獎呢!」女子心想,可能是長輩打來關心孫子的近況,可下一句就徹底擊潰了她的人生希望。丈夫嗯了幾聲,像是在聽著對方說話,沉默片刻後再道:「好啊!下星期吧!畢竟妳才是孩子的親生媽媽。」   什麼?孩子的親生媽媽?不就是我嗎?這是怎麼一回事?   女子迅速擦乾眼淚,隔著門板傾聽著丈夫的「真情告白」。   「說實話,我也很捨不得那個孩子,那可是我的女兒啊。」丈夫的話語止步片刻,再道:「先這樣吧,她也很疼愛小安,一直視為親生,從未有過疑心。」   女兒?我生下來的不是個小男孩嗎?怎麼是個女兒呢?   臥室的門板突然被用力推開,坐在沙發上的丈夫陡然一驚,驚慌地看著妻子,片刻後才擠出一句話:「妳……怎麼這麼早下班?」   妻子淺淺一笑,像極了看破紅塵之態。「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來休息,現在沒事了,我出門買菜,一會兒就回來。」   在丈夫面前,她是溫柔體貼的妻子;在孩子面前,她是開朗陽光的母親;在同事面前,她是雷厲風行的主管。   此事,她決定做回自己。   ※   翌日清晨,女子已經身在一座近海偏鄉,她正坐在面海的咖啡廳中,等待著一名退休護士,也在等待著一個真相。不一會兒,風鈴響動,一名老嫗推門入內,臉色蒼白。   女子舉手示意,表明自己正是等待之人。老婦人垂首緩步,直到坐下來也未從敢正眼相看。   「阿姨,我想知道十年前的真相。」   老婦人猛然抬頭,雙眼間盡是驚恐,些許皺紋的雙手不停地在胸前交叉揮舞著。「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有時,一句話就能讓對方徹底臣服,若她感到恐懼,那就給她一個更大的恐懼。「如果妳今天不說出真相,等我自己查清楚的時候,妳就等著坐牢,妳那心智不全的孩子,將會流落街頭,任人宰割。」   禱告之勢的雙手正不停地在桌上顫抖著,此時一雙蒼白冰涼的手掌輕輕地握住了她,看著那對誠摯雙眼,她知道眼前的女子並不是來尋仇的惡人,只是一個想知道真相的母親。   「阿姨,我真的不願掀起什麼波瀾,我只想要知道真相,當我求妳了……好嗎?」   老嫗沉默數秒,站起身子突然下跪,叩頭哭喊道:「我對不起妳,我真的罪該萬死啊……」   女子見狀連忙起身想扶起她,但被一雙年邁的手臂按下,她堅持以跪姿說完「當年的真相」。   ※   十年前的某個深夜中,一間嬰兒室中擺滿了一個又一個透明小盒,盒中初來人間的天使們正安穩地沉睡著,他們都是為人父母的喜悅,但有一個小盒中,沒有動靜、沒有任何動靜。   剛去上完廁所的護士巡察時發現,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竟沒了氣息!驚慌的她急忙跑向大廳,剛要轉下樓梯時突然被人拉住手臂,疼痛萬分。她眼前的男子,雙眼布滿血絲,表情極其猙獰。   「別慌……我有方法!」護士這才認出來他是誰,他不就是那名孩子的父親嗎!   男子轉身走進黑暗之中,再次現身時懷裡竟多了一襁褓,語氣堅定地說道:「換過來!」   護士愣了愣,語帶結巴。「那、那是你的孩子啊!」   男子挨近了她的身子壓低了音量,咬牙切齒地一字字說道:「這……也是……我的孩子!」   ※   她坐車裡,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灰濛的天空正飄起細細小雨,方向盤上擺放著兩著泛黃白紙,一張是出生證明,證明了當年她誕下的是一名女嬰;另一張是記錄當天生產的孕婦,當天醫院裡只有兩名孕婦生產,她還有她多年的閨密。   她紅著雙眼走向海岸的懸崖邊,再進一步就是死亡,但她止步了。手中燃起一點橘光,順手燒掉那兩張「罪證確鑿」。   還有事未了,還未了。   ※   放學時分,小安站在校門口四處張望著,總是準時接他下課的媽媽,今天遲到了。他洩氣地踢著圍牆邊,本是生氣的孩子,踢了幾下後就不氣了,心想:媽媽應該是遇到塞車了吧!   不一會兒小安便看見媽媽正站在遠處,他開心地朝著母親奔去,但腳步卻停止在了幾步之遙,他感覺媽媽好奇怪,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奇怪,小小年紀的他不懂得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數秒後,那冰冷的眼神瞬即被淚水滿溢,女子衝上前去緊緊抱住她的兒子,別人的親生兒子。她不再去想兒子的親生母親是誰,她只知道這十年來用心疼愛的是眼前的孩子。   「媽媽……妳是不是生氣我考試考不好?」   女子擦去眼淚,握著小安的肩膀說道:「都上台領獎了,怎麼會不好呢?媽媽是開心!是高興!」語畢後又緊緊抱住懷中的摯愛,輕聲耳語道:「你是媽媽的孩子,永遠都是、永遠。」   一聲充滿童音的樂呵聲,是她堅定不疑的信念。「對啊!」   「今天別去安親班了!媽媽帶你去看外婆,順便買披薩給你吃,好嗎?」   圓滾的臉頰伴著天真笑容,多麼簡單的幸福。「好啊!」   看著小安吃得滿臉醬汁,她沒有一聲嘮叨,只是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小安,媽媽先回家處理工作一趟,晚點就來接你了。」   鼓起了雙頰朝著母親點了點頭,清澄的雙眼示意著等待。   女子上車之前,撥了一通電話,給多年的閨密。   ※   昏昏欲睡的丈夫被牢牢地綁在椅子上,當他恢復意識,眼前逐漸清晰時,多希望自己可以一覺不醒。   一個女人,喔不!應該說是─一個即將死去的女人。正赤裸地躺在他的面前,自家的餐桌上,一向溫柔的妻子拿著尖刀從他的身後現身,走向妻子的閨密身旁。嘴中被塞進抹布、手腳皆被綑綁的一對狗男女,絲毫不知死期將至,直到一個問題傳入他們的耳中。   「好朋友,我的女兒呢?」刀尖倏起,白光落下,隨即便是滿臉殷紅,毫無畏懼。   尖刀從心臟處猛然拔出,降下了漫天血雨,隨即又猛力刺下,大吼道:「我的女兒呢!」一聲大吼中傾訴的是十年來的無怨無悔,生死兩別。   「我的女兒呢!」這一刀幾近將心臟刺穿,三刀刺下,恩斷義絕。看著尿失禁的丈夫,她只有微微一笑,伴著身上的淋漓鮮血。   緊接著她忙不迭地開始「掏心掏肺」、「開腸剖肚」。   女子仔細地拉出一條「殷紅白綾」朝著丈夫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三尺白綾,這長度─正好三尺。」     ※ 小額贊助支持本節目: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 留言告訴我你對這一集的想法: https://open.firstory.me/user/cklqyjrwe0lui0885wc78u9tt/comments 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