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節氣-白露(請搭配文字一同品嚐)

2021-09-04·17 分

概要

#庚子年二十四節氣

西元2021年9月7日。
農曆:八月初一。
節氣:白露。
今日上菜:南瓜濃湯。

白露,露珠遍路。

白露是進入秋天的第三個節氣,表示孟秋時節的結束,仲秋時節的開始。此時已到了農作物收割的季節,更是搶收時期,收割完又忙不迭地開始播種冬麥。部分地區還有可能出現秋旱、森林火災、初霜等天氣,諺語有云:春旱不算旱,秋旱減一半。

白露時節易有風、寒、暑、濕、燥、火,飲食應以清淡、易消化且富含維生素的素食為主,南瓜也是預防秋燥的食物,具有消炎止痛、解毒、養心補肺等作用。



茫茫白霧,點點露珠。

那身西裝頂著稍顯突兀的漁夫帽正輕快地走過馬路,林人鳳禮貌地向街邊小販點了一碗南瓜濃湯,突然間的轟然巨響人人趕緊低身護頭,只有一人例外。

片刻後遍地盡是碎玻璃與模糊血肉,林人鳳驕傲地望向不遠處的高樓,正冒著熊熊大火的樓層,他得意地笑了。

「先生,你的濃湯好了……」小販顫抖著雙手將餐點遞來。

人鳳接過手後準備付錢,但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竟是一塊錢也沒有,心想:幹,我沒帶錢?

一個差點被爆炸嚇死的攤販、一個執行爆炸任務的刺客,兩人面面相覷,氣氛間只有尷尬,這時一名壯漢走到刺客身旁替他付了錢。

林人鳳瞥了一眼,說道:「這一碗濃湯你打算收多少錢?」

陸謙應道:「成本價就好。」

「你的算盤敲的可真得意啊!」



子曰:「鄉愿,德之賊也。」│《論語‧陽貨》

日出晨曦,微微金光,露珠點點,芳草泥香。

他眺望著東方海面的地平線,一縷微光破曉而出,很快地陽光就閃耀到每一寸土地上,所有人都能接受這來自神的恩賜,當然除了死去的人之外。

男子拿出口袋裡的照片,就著陽光最後一次好好地端詳著,臉上總是雲淡風輕的他難得露出幾分嚴肅。照片上是一位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她穿著校服滿臉微笑地捧著一碗南瓜濃湯,片刻後少女的笑臉隨風飛起,像是她輕如鴻毛般的生命之重,剎時間一道白光將笑顏一分為二,她隨即又緩緩落下,像是初秋中最先凋零的鮮花。

林人鳳收刀入鞘戴上黑色漁夫帽,帽沿遮去了他的雙眼,逐漸明亮的晨曦中只剩下他一貫的笑容,猖狂的笑容。當他轉身向岸邊走去時,那輛鮮紅色的跑車已然等候多時,那頑皮可愛的妹妹站在車旁揮舞著雙臂,衝著他喊道:「哥哥!出發!」

與此同時剛吃完早餐的小貨車司機也已經整裝待發,他剛毅的神情與那猖狂的面容截然不同,但今日陸謙的正義與林人鳳的厭惡,有了重疊之日。



人的偽善能有多噁心,你我絕對難以想像。

人的自私能有多無恥,你我絕對似曾相似。

那座偏僻看似純樸的漁港小村落,今日依舊在陽光下緩緩甦醒,村里有一戶人家門口擺放著喪禮花籃,但喪事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卻遲遲不收拾。所謂何事,就是想讓村里的所有人知道,他們的哀痛、他們的不捨、他們的心碎。

可這一切,都只是假象,如同看似純樸的鄉間一樣。

上個月那名正值二八年華的少女被發現自縊於家中,家屬聲稱是學業壓力導致憾事,但數日前一名記者爆料指出這一切根本就是謊言,少女自小課業一直都優秀穩定,性格積極樂觀,但……直到那一個命運的玩笑發生。

那是一個滂沱大雨的午後,少女衣衫不整淋得一身濕回到家中,父母親連忙詢問,竟是多名村中惡少尾隨侵犯了她,帶頭的少年就是村中大善人的兒子,那位大善人壟斷了漁村所有的魚貨生意,素日裡鋪橋造路救濟貧苦,背地裡但什麼骯髒事都做過,他的兒子耳濡目染也不奇怪。

正當少女的父親決定討回公道時,門外已經有訪客到來了,一男一女提著兩大箱子站在門口,話語間盡是那位善人的善行義舉,還有他們一家生計的來源,更要命的就是在村子間那些被當成茶餘飯後的流言蜚語。

少女和母親緊緊相擁,滿眼淚水地看著父親收下那屈辱的「遮羞費」,她們不敢相信也不能不信,原來真的有人視人如草芥、真的有人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子女孩重要。

她本以為這已經是最糟糕的狀況了,但真正的地獄還在前頭,惡少得逞後不僅沒有被教訓,還大肆在村子散播謠言,將少女形容成充滿淫慾不知羞恥之人,短短幾日村子裡每個人都在背地裡討論著她和家人,見到了人又換了一副和善的嘴臉。



帶刀書生出發前一晚仗著自己是斐理事長的特助身分,強行進入警局的證物間查看遺書,那字跡根本不像是一個少女反倒像個中年人,驗屍報告指出少女生前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但家中一直有失眠症狀的人是她的父親。

林人鳳看到這心中已然有底,少女不是自殺,而是「被」自殺,殺她的人是自私的父親!是這座充滿鄉愿的村子!是村子裡每一個偽善的人!

在離開之前,他朝著警局大門呢喃道:「你們的動作太慢了,還是讓我來吧。」

破曉時刻,林人鳳持刀出現在村子口,一名正準備外出的老人狐疑地看著他,正想上前詢問時,那名書生卻突然消失,下一秒他便看見天旋地轉和自己微微倒下的身軀。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話多嘴賤之人。」

書生戴上耳機踩著輕快的步伐開啟了「愉悅」的殺戮,他所到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沒有聽任何一個人的求饒更沒有聽任何一句「為什麼」,就像當初少女想問他們一句「為什麼」,那是一樣的。

此時送貨司機也沒閒著,他切斷了村子裡所有的通訊設備,獨自一人在漁港邊默默等待著,一批又一批被死神驅趕的人們,前仆後繼地搭上漁船向外海駛去,正當他們以為有一線生機之時,陸謙輕輕地按下手中的按鈕,煞時間火海湧現斷絕生機。

當村子面臨滅頂之災之時,那棟別墅裡的人還在悠閒自在的享用早餐,絲毫沒有任何察覺,此時陸謙已經開著小貨車來到別墅門口。

一旁的書生說道:「看來要想想辦法讓他們開門」他瞅了陸謙一眼又道:「算了算了,你一臉凶神惡煞樣,還是我去吧。」

林人鳳下車後將長刀藏於身後,邁開腳步一臉和善地向警衛室走去,正當要與警衛攀談唬弄之際,一聲巨響與熱風將他震飛數公尺,當他忍痛起身時發現陸謙正緩緩放下肩上的火箭筒。

書生看著慘死的警衛和被炸爛的大門不禁抱怨道:「你有火箭筒不會早一點拿出來嗎!」

陸謙擺了擺手:「我以為可以順便炸死你。」

「你可真夠陰險的。」

「彼此彼此。」



日正當中,秋陽微炎。

那兩人慢慢從家破人亡的別墅中走出,林人鳳回頭看了一眼,蹲下身子拿出預備好的陶碗,倒上一碗滿滿的南瓜濃湯。

他們望向村子,每家每戶的門口,都有一碗南瓜濃湯。

「諸位,請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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