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佛說觀無量壽佛經》4
《佛說觀無量壽佛經》導讀
講述者: 大乘妙法弘護學會導師
上淨下界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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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擅自加註、修改、增刪、販售
編輯/出版者:淨願蘭若
《佛說觀無量壽佛經》導讀 (第4 卷/共20 卷)
前面講到丙二、明欲害母。《大乘起信論》講到我們修行有兩個重點:一個是「破和合識」,一個是「斷相續心」。這個『和合識』,就是五蘊當中的想蘊,主要是第六意識對外境的種種想像。想像之後,當然會產生貪愛,所以「破和合識」,其實就是要破除我們對娑婆世界貪愛的想像。
以本經來說,頻婆娑羅王跟韋提希夫人,都是大福報之人,一個是國王,一個是王太后。他們的想像一定是跟外境堅固的結合一起。因為他們遇到的人、飲食乃至種種的受用資具,都是如意、安樂的境界,所以要他們破和合識,基本上很困難。
當快樂的感受,不斷的刺激他、誘惑他,要他斷然地放下樂受,並不容易做到。但是遇到了逆境的刺激,第六意識便生起出離心,為什麼?因為他有「願力」──
一個有「願力」的人遇到逆境,會啟發他的道行;一個沒有願力的人,遇到逆境,只會自暴自棄!
由此我們可以斷定,這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有善根的人,只是在福報當中,一時的迷惑,等到善根被啟發,就能夠斷然地求受八關齋戒、聽聞佛法,一個證得三果,一個求生淨土,不容易啊!這都是遇逆境的刺激而產生的。他能夠在逆境當中,破除合和識,使令第六意識的想蘊,脫離了外境的色塵,跟內在的感受──所謂「迥脫根塵」。這是第一點,出離心。
但是,他真正要做的是斷相續心,也就是第七意識的執取,這個就要靠智慧了。因為聽聞佛法,只是一種基礎的出離道心,想要脫離三界的繫縛,還得靠我空、法空的智慧,來斷念念執取──相續的心。而頻婆娑羅王,這兩點都做到了,他一開始就有出離心,求受八關齋戒,又聽聞富樓那尊者說法,所以一方面破和合識,一方面斷相續心,果然證得三果。這是講到本經緣起當中,關於頻婆娑羅王的情況。
那麼,阿闍世王本來是跟他父親結惡緣的,因為母親過來幫助頻婆娑羅王,所以引起了阿闍世王的遷怒,也要殺他母親,這件事情當然引起了嚴重的反對,我們看經文:
良臣諫:
時有一臣,名曰月光,聰明多智,及與耆婆,為王作禮,白言:「大王!臣聞毗陀論經說:劫初以來,有諸惡王貪國位故,殺害其父一萬八千,未曾聞有無道害母。王今為此殺逆之事,汙剎利種,臣不忍聞。是旃陀羅。我等不宜復住於此!」時二大臣說此語竟,以手按劍,卻行而退。時阿闍世驚怖惶懼,告耆婆言:「汝不為我耶?」耆婆白言:「大王!慎莫害母!」
王聞此語,懺悔求救,即便捨劍,止不害母。
正當阿闍世王拿了利劍,想要殺害韋提希夫人的時候,阿闍世王有兩個大臣,其中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大臣,名字叫『月光』,這位大臣的特點是聰明多智,非常有智慧;還有一位叫做『耆婆』。耆婆跟阿闍世王是同父異母的小弟,都是頻婆娑羅王的兒子(一般俗稱王爺)。耆婆大家都知道,他是當時一位有名良醫,依止目犍連尊者修學。這兩個人就勸諫大王說:『臣聞毗陀論經說』,這個『臣』是指月光大臣,雖然這時候耆婆並沒有講話,但是他也認同月光的看法。月光所引用的「毗陀論」,就是吠陀經典,這是古印度婆羅門,最重要的一部經典,等同基督教的聖經。因為月光的地位只是一位臣子,阿闍世王是太子,怎麼勸諫太子呢?只好引用這部經,意思是說:這不是我說的,是我們婆羅門教所信仰的聖經─吠陀經典說的。
他說:『劫初已來』,劫初是指自有人類以來,的確有很多很多的惡王,為了貪求王位的緣故殺傷他的父親,有一萬八千人之多,從古以來確實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未曾聽聞過,有哪一個人惡到要殺害自己的母親,這非常不合情理。因為母親對於子女沒有任何的偏心,完全是平等的關愛。大王今天要殺害母親,這種違逆之事,已經嚴重汙染我們剎利種!
『汙剎利種』這句話,就講得很嚴重了!因為古代的印度有四種種姓階級:第一個是「婆羅門」,這是最高的宗教師,負責祭祀、祈禱。第二個是「剎帝利」,是王族、大臣,處理國家事務的。第三個是「吠舍」,就是一般的農民勞工,還有商人。第四個「首陀羅」,就是我們一般講的奴隸,以及從事殺生工作的人。
阿闍世他們的種姓就是剎帝利,是屬於第二個貴族。所以月光對他說:你這樣做,已經傷害到王族的身份,等同於首陀羅跟賤種一樣。身為臣子,我們不忍心見聞這件事情。換句話說,我不苟同你的行為,你這個行為,不是王族應該做的事,等於是(首陀羅)奴隸所做的事情一樣。
月光這樣講,話已經講得很重了,而且引毘陀論經來證明這個道理的真實性,所以『我等不宜復住於此!』我們不應當跟你共住了。古印度對於種姓階級很嚴格,各個種姓,不能住在一起。意思是說:你做這件事你已經不是貴族,變成賤族了!我們不和你住在一起了。
『說此語竟,以手按劍,卻行而退。』這二位大臣說完之後,為了防備阿闍世王有殺害的舉動,手按著劍,就慢慢的退回去了。那麼,阿闍世王聽到月光大臣的話,『驚怖惶懼』,因為他知道─如果失去了這兩位大臣的心,就可能失去了民心,所以感到恐怖害怕。
但是,他還存一絲的希望,希望透過跟耆婆的兄弟關係,得到耆婆的支持,於是就對耆婆說:『汝不為我耶?』你是我的親弟弟,難道你也不幫忙我嗎?耆婆白告大王說:『慎莫害母!』我給你一句忠告的話,一旦你害了母親,最後你一定會眾叛親離,對上-得不到百官的擁護,對下-失去廣大的民心,你這個大王就做不成,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耆婆就提出勸諫,絕對不能殺害母親。
『王聞此語,懺悔求救』,這時阿闍世王知道事情嚴重,連他親弟弟都講出這樣的話來,就向他們懺悔,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把劍丟掉,不殺害他的母親了。看下一段:
敕幽閉:
勒語內官,閉置深宮,不令復出。
阿闍世王雖然不殺害他母親,但是又怕他母親去幫助頻婆娑羅王,所以就把她關起來,命令內官(這是宮中專門管女眷的女官),把他母親關在深宮之中,使令她不能夠自由的出入。
這段經文我們要說明一下:前面阿闍世王將他父親關起來,不送飲食,想要活活的餓死頻婆娑羅王。但是這段經文,他只是限制韋提希夫人的行動,還有送飲食給她,不敢傷害他的母親。因為前面耆婆說過:『慎莫害母』,所以只是不讓她自由行動而已。
古德說阿闍世王之所以不敢傷害母親,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他不敢違背婆羅門的宗教信仰:因為婆羅門教是當時貴族的宗教,婆羅門教裡對於殺害母親,有很嚴重的譴責,說『無道害母』。一旦他違背了婆羅門教的吠陀經典,一定會失去婆羅門跟剎帝利兩大貴族的支持,所以他不敢這樣做。
第二個、他不敢違背社會的道德標準:因為在過去的父權時代,沒有一個人會傷害自己的母親。母親並沒有過錯,母親對子女是平等的慈愛,所以他也不敢觸犯社會的道德信念,免得失去廣大的民心,所以就暫時把韋提希夫人關起來,但是仍然提供飲食給她。
因禁請佛:
時韋提希被幽閉已,愁憂憔悴,遙向耆闍崛山,為佛作禮,而作是言:「如來世尊在昔之時,恆遣阿難來慰問我;我今愁憂,世尊威重無由得見。願遣目連、尊者阿難,與我相見。」作是語已,悲泣雨淚,遙向佛禮。
韋提希夫人被關閉在深宮當中,她的內心是愁憂的、她的色身是憔悴的。這裡,古人註解說:韋提希夫人能得到正常的飲食,為什麼還這麼愁憂呢?她是愁憂她沒有送食給老王,老王一定會餓死,因為她不能再送飯菜,她是為老王而感到愁憂。
這個時候因為被關在深宮,心情不好,就面向靈鷲山禮拜佛陀,心中向佛陀禱告說:如來世尊!過去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老人家就常常派阿難尊者來慰問我。現在我被兒子關起來了,我感到非常愁憂不安。但『世尊威德深重,無由得見』,我也不敢驚動世尊您親自來為我說法,希望世尊慈悲,能夠派遣目犍連尊者和阿難尊者,來跟我相見、開導我,解開我心中的愁憂。這時候,『作是語已』,很悲痛的掉下眼淚,遙向靈鷲山來禮拜佛陀。
這是韋提希夫人被關起來之後,內心的愁憂,引發對佛陀、對尊者、對法的一種歸依乞求之心。
佛慈往赴:
未舉頭頃,爾時世尊在耆闍崛山,知韋提希心之所念,即大目犍連及以阿難,從空而來。佛從耆闍崛山沒,於王宮出。
時韋提希禮已,舉頭,見世尊釋迦牟佛,身紫金色,坐百寶蓮華,目連侍左, 阿難侍右;釋梵護世諸天,在虛空中,普雨天華,持用供養。
當韋提希夫人,向佛陀啟請之後,很快就有感應了──『未舉頭頃』,韋提希夫人拜下去,還來不及把頭抬起來的時候,大慈悲的世尊在靈鷲山,就知道韋提希夫人心中所憶念的事情,立刻教勅目犍連尊者、阿難尊者,從空而來。佛陀就從靈鷲山隱沒,從王宮出。
這地方的兩種神通力,我們先解釋一下:
阿羅漢的神通是一對一,所以是『從空而來』;阿羅漢從這個地方,飛到另外一個地方,是用身體直接飛過去的,可以看到人從虛空而來,當然這個還是受業力的影響,還是有障礙。比方說在飛行途中遇到樹,就要閃開來,所以阿羅漢的神通是,如鳥飛虛空飛。佛陀的神通是一對多,他可以在這個地方消失,在很多地方出現,不是用飛的,是『此方沒,彼方出』,這是不可思議的「意生身」──心念想到那裡,就可以在很多地方同時出現。這是佛陀的神通力跟尊者的神通力,不同的地方。
我們看前面的經文,韋提希夫人很謙卑的想著:『世尊威重無由得見』,我只是一個卑賤的眾生,佛陀如此地威重,我不敢驚動您來,所以當時韋提希夫人並沒有啟請佛陀。但是佛陀是不請而來,表示佛陀說法的因緣成熟了,所以佛陀親自來到王宮,目犍連尊者、阿難尊者也一起來。
這裡說到:韋提希夫人拜下去,剛抬起頭來,就看到了慈悲的世尊。世尊在虛空之中,三種莊嚴相:第一個「正報莊嚴」,身紫金色。看見佛陀在虛空中,端然安坐放大光明,現出紫金光身。第二個「依報莊嚴」,坐寶蓮華。佛陀坐在七寶所成的蓮華上。第三個「眷屬莊嚴」,左邊是目犍連尊者,右邊是阿難尊者在;還有看見釋提桓因(欲界的天王)、大梵天王(三界的天王)、護世諸天(就是四大天王)以為眷屬。這時候在虛空中,『普雨天華,持用供養』,虛空中之天人,降下了天華,夫人就持天華來供養佛陀、以及兩位尊者、還有諸天等等。這是講到佛陀的出現,現出三種莊嚴相貌來安慰、鼓勵韋提希夫人。
傷歎請法:
時韋提希見佛世尊,自絕瓔珞,舉身投地,號泣向佛,白言:「世尊!我宿何罪,生此惡子?世尊復有何等因緣,與提婆達多共為眷屬?」
唯願世尊,為我廣說無憂惱處,我當往生,不樂閻浮提濁惡世也!此濁惡處, 地獄、餓鬼、畜生盈滿,多不善聚;願我未來,不聞惡聲,不見惡人。今向世尊,五體投地,求哀懺悔!唯願佛日教我觀於清淨業處!」
在「序分」當中,真正發起本經因緣,就是這一段。韋提希夫人在感傷之餘,請佛陀說法,這當中有二段,先看第一小段:
正當佛陀以三種莊嚴出現在虛空當中的時候,韋提希夫人本來是拜下去的,當她抬起頭來,看到佛陀以及二位尊者,旁邊還有諸天天人,放大光明。她內心非常感動,就站起來,做出三件事情:
第一個、「自絕瓔珞」:這個『絕』字,古人解釋說,她是用手把這些瓔絡扯斷,不是把它拿起來,而是用手把它扯斷。這樣的動作,是想表達她內心的一種真實出離,對於世間的榮華富貴,已經產生厭惡之想,所以把瓔珞都扯斷了,因為榮華富貴會帶來障礙、帶來過失。
第二個、「舉身投地」:她本來已經站起來了,現在又再倒身拜下去。
第三個、更重要的是「號泣向佛」。前文有講過,韋提希夫人在啟請佛陀的時候──『作是語已,悲泣雨淚,遙向佛陀。』所謂『悲泣雨淚』,雖然哭得很傷心,但並沒有出聲,表示還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這個時候,她看到佛陀親自出現,太感動了。所以這段經文是說:因為佛陀的出現,讓韋提希夫人深受感動,有感恩的意思。這時候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號啕大哭──『號泣向佛』,前面的情感還可以控制,看到佛陀之後,心中痛苦的情緒,整個發洩出來,就向佛陀請示二件事情:第一個請問過去的因緣;第二個請問未來的因緣。
先看「過去」的因緣:
過去因緣有二段,第一段問說:『世尊!我宿何罪,生此惡子?』我到底過去生造了什麼罪業,而生此忤逆之子,竟然殺害父親,又把母親關起來。第二個,世尊您過去生又是什麼惡因緣,竟跟提婆達多共為眷屬?我們都知道「提婆達多」生生世世害佛,連佛陀成佛之後都不肯放過。這是問到過去的二個因緣。
再看「未來」的因緣:
『唯願世尊』,這是講到未來──『為我廣說無憂惱處』,她希望追求一個無憂惱的處所。『憂』跟『惱』不一樣,惱是指「苦惱」,當痛苦的事情出現時,跟痛苦的事情接觸叫做『惱』;『憂』,是指痛苦還沒有出現,但是我害怕它出現,心中的罣礙叫做『憂』。所以我們一般人不是憂就是惱。雖然你的福報很大,但是你不知道福報什麼時候會失掉?這叫『憂』。當福報果然失掉了,就叫做『惱』。這二種心態,都會破壞我們的安樂,福報再大有什麼用呢?雖然吃得好、住得好,但是心中有憂、心中有惱,就會破壞我們的快樂,所以關鍵在心中有憂、有惱。
我(韋提希夫人)希望能夠往生到一個沒憂沒惱的地方,『我當往生』,我一定要到那個地方去,不再好樂娑婆世界五濁惡世。為什麼呢?因為五濁惡世有地獄、餓鬼、畜生,不小心造了罪業,臨命終的時候罪業起現行,就墮到三惡道去了。就算你有布施、持戒種種福德力,出生到人天善處,也不是真正的快樂,因為『多不善聚』,有很多惡因緣不斷地刺激你,會破壞你的快樂,譬如美食夾雜毒藥。因此,我現在對娑婆世界完全不生好樂,『願我未來不聞惡聲、不見惡人』,遠離種種惡逆的音聲,以及邪惡之人。
這是講到她對未來果報的一種祈請,希望有一個地方是沒有憂惱、沒有惡聲、沒有惡人、沒有種種的三惡道、不善聚的惡因緣,這是對果報的祈請。
其次,是對因地的祈請,想要往生到一個好的地方,你得要「種因」,『今向世尊五體投地,求哀懺悔。』她先求懺悔,然後說:『唯願佛日,教我觀於清淨業處』,這叫因地。她是問佛說:我應該怎樣去觀想這種莊嚴的處所,才能夠往生到這無憂惱的處所。」這是講到因地的修學。
當阿闍世王想要殺害父親時,韋提希夫人秘密的去幫忙老國王,因為這樣而使令阿闍世王想要去殺害母親,引生了韋提希夫人請法的因緣。事實上,韋提希夫人向佛陀請法,是有兩段,一段是問過去,一段是問未來。但是我們看經文,佛陀對於過去的因緣,在本經當中隻字不提。韋提希夫人問說:我為什麼會生這個惡逆的兒子?世尊您又為什麼會跟提婆達多為眷屬?這兩個問題,佛陀都沒有回答,佛陀只重視未來,這個地方很重要!
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我們的生命是由兩種力量決定的:第一個,唯識講「阿賴耶識」,它是一個大倉庫,我們叫它「業識」,專門保管我們的業力,而且把善惡業力的種子釋放出來,讓我們去受用。這一部分我們叫做「萬般皆是業,半點不由人。」總之,生命當中,只要跟「結果」有關係的,你都作不了主。比方說:誰作你的子女、身體健康與否、有多大的福報…這一部份你都做不了主,因為這跟過去的業力有關。你看身為佛陀萬德莊嚴,但是衪的應化身,還是遇到很多惡逆的因緣,比方說提婆達多常常傷害衪、毀謗祂,佛陀也沒有辦法,只能改變自己的心態──佛為法王,於法自在。佛陀自己很自在,但是眾生的共業,衪也是沒辦法。在生命當中跟結果有關係的,這個部份你大概就做不了主,是由過去的業力來決定的!
但是如果是跟「過程」有關係──思想,你用什麼心態來面對生命,這就很重要!它能決定你的未來。同樣是惡逆的環境,你用自暴自棄來面對,你就沒有未來;你用菩提心,布施、持戒、忍辱的心來面對,你是在積集美好的未來。
總之,生命當中有兩個相貌:一個是「結果」,面對結果要「還債」想,我們叫還宿債─償還過去的舊業。第二個是「過程」,你當時的心態,會影響到你的未來。
佛陀對於過去的因緣,佛陀完全不提,問過去做什麼?雖然我們現在很想知道自己前生怎麼樣,其實過去就不要問了,知道你的未來怎麼樣、未來才重要!因為未來你可以去開創──操之在我。所以後面的經文,廣泛的為未來的結果,還有未來的因地,作出了回答──你要往生的無憂惱處有哪些、然後修行的方法有哪些。
其次,我們從「發起序」的序分當中,看出了一點消息。看一部經的序分,大概就知道這部經的修學定位是什麼。好比《佛說阿彌陀經》所講的功德莊嚴,跟本經有很多類似的地方,諸位可以把《觀經》跟《佛說阿彌陀經》一起研究。
《佛說阿彌陀經》講依報莊嚴,也有講到大地莊嚴-黃金為地;講到寶樹莊嚴-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講到池水莊嚴-七寶池、八功德水;最重要的是蓮華莊嚴;描述了極樂世界這四種莊嚴。本經講的四種莊嚴,《佛說阿彌陀經》都有,但是《佛說阿彌陀經》在發明這四種莊嚴時,它的思想導向不太一樣。
蕅益大師在「彌陀要解」解釋這四種莊嚴時:「舍利佛,極樂國土成就如是功德莊嚴」。對於『如是功德莊嚴』,蕅益大師提出了三力:心力、佛力、法力。但是大師是偏重在發明「佛力不可思議、名號功德不可思議」,就是因為你持名,所以有如是的功德莊嚴。
《佛說阿彌陀經》最後佛陀解釋名號『阿彌陀』為──無量光、無量壽;是以名號來成就極樂世界依正莊嚴,所以《佛說阿彌陀經》發明極樂世界莊嚴,最後會歸到一句佛號去,強調佛力不可思議,培養我們對阿彌陀佛以及名號的信仰。
本經不同,本經的緣起,是因為韋提希夫人遇到了痛苦的刺激,使令她欣求無憂惱處,所以古人說本經是淨土法門的「欣、厭二門」──厭離痛苦,欣求安樂。本經的會歸處在-「心力不可思議」,也就是一種「願力」。換言之,本經講這麼多的莊嚴,主要目的,就是啟發你對極樂世界的往生願力,這是最重要的!
《佛說阿彌陀經》是強調佛力,只要念佛你就有這種莊嚴;本經是說你要改變生命,必須先改變你的心態。兩個不一樣。本經認為我們來娑婆世界,是我們自己要來的,是因為貪戀娑婆才來受生的,如果你心態不改變,念佛也沒有用!
所以說,《佛說阿彌陀經》偏重「佛力不可思議」,《觀經》偏重「心力不可思議」。意思就是說:韋提希夫人之所以受生在這個地方,是我們對娑婆世界有所貪戀,唯有透過修觀-匯歸心性,改變心中的願望,把對娑婆世界的貪愛,轉成對極樂世界的欣求,來生就不會再來娑婆世界了。
我建議大家,在讀《觀經》的時候,如果你也有受持阿彌陀經、無量壽經,你可以對比一下。
總之,臨命終時,有二種力量必須現前:第一個是「能念的心」-能念的心不可思議,這是屬於歸依的心;第二個,當然「佛力」也要現前。心力跟佛力都要現前。《佛說阿彌陀經》主要是強調佛力不可思議,但是本經告訴我們:如果你的心力不改變,佛力也救不了你!是以心力來帶動佛力。兩者之間的關係,大家要去深究一下。就是說:我們想要改變生命,必須仰仗兩種力量:首先是你本身一種「厭離娑婆、欣求極樂」的決心,其次是「彌陀本願」的攝受,所以說臨命終時──能念的心、所念的佛,兩個力量都要現前。
只是本經對於心力,有很多的發揮,教導我們透過如理的觀想-事觀、理觀,慢慢的調整我們的心態,成就一種往生的願望,著眼在這個地方。而《佛說阿彌陀經》是偏重在他力的加被---「我是苦惱的眾生,仰仗阿彌陀佛來救拔我。」完全從信仰下手。這部經是從智慧的觀照下手,就是你要改變你的想法,而不是只有信仰,必須點亮你心中的智慧之光。一個是以信仰為本,一個是以智慧的抉擇為本,這兩部經典,大家可以同時合參!
願以此功德 莊嚴佛淨土
上報四重恩 下濟三途苦
若有見聞者 悉發菩提心
盡此一報身 同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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