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詩:向陽親自朗讀自家詩作
○談詩:中央廣播電台《相逢 ‧ 有詩》節目,請連結:
https://www.rti.org.tw/radio/programView/id/1664
●說詩: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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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歌/ 向陽是誰在白天唱歌唱激進高亢的戰歌鼓聲擂動咬住雲霄的高樓從湛藍空中轟隆直落擊出閃亮、光燦與花火繪搏動的胸膛以玫瑰之血色焚驚呼的眼睛以淚水之乾澀挾持烏煙、陰寒與灰濁自亮麗天際,雪崩連恨帶仇正使盡全力清洗掩面的街頭砲火在遠方爆笑生命無常彈雨於瓦上彈奏安魂樂章槍,扛起士兵威武的肩膀血,翻耕農人荒廢的土壤貧瘠的國度響遍加農砲的歡唱飢餓的流民飽餐塵與沙的饗宴喜樂來自永遠懷抱希望有人在廢墟前低聲吟唱戰爭總會結束於死亡和平也終必因夜色掩至而降──2001/12/16《自由時報》副刊「戰爭與和平」特輯https://open.firstory.me/story/cl0qrl4j700060hwghynk8214?m=comment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
台灣的孩子 ●向陽台灣的孩子在淡水河邊歌唱海峽的風拂動他們的衣裳為他們打造的城市正逐漸茁壯湛藍的天空俯瞰他們細小的足跡美麗的世界等待他們開創台灣的孩子在濁水溪旁歌唱高聳的中央山脈含笑聆聽他們瞭亮的嗓劃破天際,風一般吹過田舍與農莊滿天的星星偷偷記下他們睡前的希望醒來張眼就看到燦爛的陽光台灣的孩子在高屏溪上歌唱亮麗的平原翻動著稻穗的金黃黝黑的肌膚在椰子樹下發出光亮大海伸出雙手擁他們於壯闊的胸膛乘風破浪,他們寫下台灣的夢想留言告訴我你對這一集的想法: https://open.firstory.me/story/cky4g4yyk17pj0909toqd7xey?m=comment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
我的姓氏○向陽0. A-Wu一六二四年吧我,A-Wu誕生在Tayovan的廣闊平野上麋鹿成群,野草高聳迷路的童年,我走入群山下探擁抱著美麗海灣的岬岸奇異的帆船、紅髮藍眼的兵士托槍,魚貫走上岸來我,A-Wu冥冥中感覺命運即將擺弄我,以及我的族人為這群陌生的侵入者飼養麋鹿 剝製鹿皮直到我們力盡精疲十二歲時,我與同齡的族人開始接受這群來自遙遠的外海的侵入者教育。學習羅馬字,學習諾亞方舟的故事上教堂禮拜,哈里路亞慢慢忘掉我舌頭熟悉的濁音學習新的書寫,我叫Siraya1.阿宇一六六二年吧,我三十八歲麋鹿已然稀少,冬風吹過龜裂的土地一如我長年種作的雙手龜裂的還有田野、河川風中瑟縮著頸子的是我營養不夠的牽手同樣在童年曾經迷路的山道上我俯望Tayovan的港岸旌旗飄揚,照耀港岸的落日身穿鐵鎧鐵甲的兵士整隊上岸我,Siraya,已經可以預見不同的時代,同樣的命運即將降臨旌旗飄揚,飄在驚奇的族人面前他們自稱為「漢人」,說著我不懂的話我是Siraya,他們說我是「西拉雅」連同我的名字A-Wu,也被更改以著奇異的書寫,在我眼前耀武揚威:阿宇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阿宇它被書寫在番契上因為它的出現我耕種的土地,我童年的記憶都紙一樣被撕掉了這是我嗎?阿宇阿宇的牽手這年也回去見阿立祖了2.潘亞宇一六八四年吧,年輕的A-Wu睡著了睡在迷路的山中,不再回來睡在麋鹿的皮下,不再出現而我,六十歲的老人拼命找他A-Wu!A-Wu! A-Wu! A-Wu!直到屋外有人呼叫「潘亞宇」為止潘亞宇,就是我嗎,穿著漢人衣飾的我,就是潘亞宇吧,這是康熙二十三年我已習慣使用河洛話,使用字典潘,是皇帝所賜的榮寵,頭上的稀疏的髮辮旌旗一般,召喚著壯年時代我的驚奇我是,潘亞宇童年的我,叫A-Wu壯年時,叫阿宇想了六十個年頭終於搞得一清二楚在油燈點亮的夜裡3.潘公亞宇這是我嗎?潘公亞宇。這幅精緻的碳筆畫像掛在焚香的廳堂牆上彷彿我壯年時代看到的奪我土地的漢人唐山裝扮,頭上帶著絨帽眼光炯炯,白色的鬍鬚宛然冬天的干芒飄動的這樣栩栩如生的漢人的容貌啊叫我即使在離開Tayovan三百多年後的今日都還害怕驚懼這是我嗎?潘公亞宇之靈位。香火嬝繞,一塊木牌臨著的是潘媽劉氏,之靈位流逝的歲月,從一六二四年開始這是當年的A-Wu和他的牽手嗎潘公亞宇,祖籍河南,來台開基祖罪過啊,我A-Wu居然取代了阿立祖在這逐漸昏黃的公媽廳中接受看來是我子孫卻又不是的漢人膜拜他們依序上香年老的潘亞宇用著我聽不懂的日本話中年的阿宇用著我聽不懂的中國話年輕的A-Wu用著我聽不懂的番仔話他們,依序,上香,沒有一個人使用我們Tayovan,三百年來我連夢中也沒忘掉過的熟悉的濁音這是我嗎,潘公亞宇這是我的子孫嗎,潘公亞宇之十六代孫、十七代孫一九九八年吧我彷彿又被拉回十二歲時成群的麋鹿中迷失了回家的路途野草高聳,姓氏不明──1998.12.08.暖暖──1999.01.《中外文學》* 關於〈我的姓氏〉在這首長詩中,我虛擬了叫做「A-Wu」的西拉雅平埔族人,1624年誕生於南台灣廣闊的平野中,歷經荷蘭、明鄭與大清統治,他的名字由呼音「A-Wu」一路被命名為「阿宇」、到清帝賜姓「潘」名「亞宇」為止,除了父母所賜的「A-Wu」以外,其他的名字都是得自異族統治者。「A-Wu」童年時曾經迷路在麋鹿成群的的群山,目睹荷蘭士兵進入台窩灣,十二歲時接受荷蘭傳教士教育,學習用羅馬字拼音的西拉雅語閱讀聖經;到了1662年三十八歲時,明鄭來台,他開始擁有漢人的名,用於「番契」之上,以便讓他耕種的土地、童年的記憶都「紙一樣被撕掉」;1684年,六十歲的老人「A-Wu」已經習慣使用河洛話,會查康熙字典,擁有皇帝御賜的「潘」姓,這時才搞清楚此際他叫「潘亞宇」,童年時叫「A-Wu」,壯年時叫「阿宇」,在油燈點亮的夜裡。命名的權力,不在「A-Wu」以及與他一樣的族人手中,認同的失落與悲哀,即使到了「A-Wu」過世後三百年的今天依然存在,在這首詩的第四節,我用台灣人習俗的公媽廳來擺置,「A-Wu」來到「潘公亞宇」與其牽手「潘媽劉氏」的神主牌前,看到唐山裝扮的他被掛在廳堂牆上,成為祖籍河南的來台開基祖;廳堂中子孫依序上香祭拜,年老的「潘亞宇」用他聽不懂的日本話、中年的「阿宇」用他聽不懂的中國話、年輕的「A-Wu」用他聽不懂的番仔話(英文),沒有一個人用他三百年來連夢中也沒有忘掉過的西拉雅母語和他說話。「這是我嗎?」通過「A-Wu」三百年後的回憶與當下的疑惑,認同沒有解答,意識繼續分歧。台灣的集體回憶,依然像「A-Wu」誕生在這塊島嶼之際野草高聳,儘管當年的麋鹿今已瀕臨絕跡,「A-Wu」繼續迷路,在已經難以真確辨明(辯名)「我的姓氏」的大年代之中,認同就像回風吹過的干芒那樣,灰白苦澀。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
秋風讀袂出阮的相思○向陽秋天的風伊不捌字掃落歸山紅葉冷吱吱秋天的風 敢有影是妳吹過山崙 吹過溪墘就是吹啊吹 吹袂著阮的相思阮的相思 是紅葉一片對頭到尾 攏寫著你的名字秋天的風 敢真正是你害阮落地 予阮失志就是讀啊讀 讀袂出阮的相思秋天的風 敢真正是你害阮落地 予阮失志就是讀啊讀 讀袂出阮的相思* 這首詩的三種合唱曲:林福裕作曲:https://www.youtube.com/embed/bBqaG0L0okw冉天豪作曲:https://youtu.be/R6BWQUfsNMc石青如作曲: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CdOJ82Gt7g* 特殊版:《音樂時代》拍攝〈向陽老師發表金曲獎得獎感言/附圓滿劇場《秋風讀未出阮的相思》完整版〉https://youtu.be/HhGTAy3W4ZY* 留言告訴我你對這一集的想法: https://open.firstory.me/story/ckw92s5nm1x8l0937ggjvjmvp?m=comment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
寫予春天的批/ 向陽想欲寫批予春天 向伊吐心悶春天後母面 一時艷日一時雲凡是蝴蝶就會隨花飛凡是雁鳥就會找巢睏春天全全假毋知 害阮心酸酸想欲寫批予春天 替阮帶音信春天走去避 大山懸懸海深深若是桃花伊就開滿園若是紅雲伊就近黃昏春天假意瞇瞇笑 笑阮人笨笨想欲寫批予春天 請伊傳深情春天恬誌誌 有時熱來有時冷亦欲東平出日頭亦欲西平出彩虹春天歸尾有憐憫 幫阮鬥牽成* 留言告訴我你的想法: https://open.firstory.me/story/ckw3oj72u01fv08336ymhwqm4?m=commentPowered by Firstory Hosting